上海管理科学论坛 | 汪泓：全球商学院教育数字化转型新形势与新使命

编者按

2022 年 12 月 17 日，由上海管理科学学会主办，UCMT承办的2022 上海管理科学论坛首场云直播成功举行。来自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华东师范大学、复旦大学、上海科技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的重磅嘉宾围绕“不确定环境下的管理”作了专题演讲。

经论坛授权，公众号本期分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汪泓院长的观点，有删节。

给大家分享四个方面，未来已来，面对全球商学院的教育数字化新形势下，我们怎么应对。唯变不变，唯一不变的是变，顺应全球商学院教育数字化新要求。我们要主动求变，要把商学院数字化条件时代下新使命体现出来。于中欧而言，要在全球商学院中做出积极的行动和努力。

全球商学院教育数字化新形势

首先，当前全球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整个社会的格局发生很多变化以及不确定因素，有序的和无序的风险不断凸显，黑天鹅和灰犀牛的现象层出不穷，社会在转型中新旧矛盾不断交织，全球化和逆全球化给各国政治、经济、产业甚至民众带来巨大挑战。全球新冠疫情、地缘政治冲突、石油危机、粮食危机、能源危机等挑战导致全球高通胀、高债务、货币紧缩、逆全球化、供应链安全受到挑战。由于价值观竞争，国际秩序、地区安全和全球治理模式的变化，这些社会的价值、理念甚至规则都出现了分裂甚至对抗。

第二，全球新一轮产业变革和科技革命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全球新一轮产业变革和科技革命为商学院教育带来很大的挑战，工业化、信息化朝着数字化、人工智能、区块链、5G 方向发展，原有产业形态、组织分工以及国际关系都发生了深刻变化，有的甚至是颠覆性的，而这些深刻的变化必然影响到全球商学院教育。对我们来说，VUCA 时代，受到易变性、不确定性、复杂性和模糊性带来的影响，当数字革命、新技术革命、新理论和新经验不断应用于商业领域的时候，给商学院提出新的课题，我们要思考如何应对，如何融合，如何引领。

第三，科技革命对商科的影响。科技领域的重大突破，比如载人飞船、探月工程、深地探索、超级计算、卫星导航、量子信息、核电技术、大飞机制造、生物技术方面，中国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步。根据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强国战略，要加快建设数字中国、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战略新兴产业如何引领商界变化和运营模式需要加强研判，在商界发展中，过去叫弯道超车，现在是换赛道竞争。这种变化是巨大的，比如商业新赛道有 22 个，新电商赛道如跨境电商、无人零售、社交电商，垂直电商如汽车电商、医药电商，Z 世代体验如潮品新零售、网红爆品、网络社交、闲置教育等，新金融领域如消费金融、供应链金融、互联网银行、智能风控、智慧保险，智慧物流方面如网络运营、同城配送、物流信息平台、自动快递、物流机器人。在民生新赛道里有人居生活、数字文创、交互娱乐，包括智慧家庭、在线旅游、网络文学、游戏竞技、短视频、数字音乐、数字影像等。还有社会新赛道如互联网医疗、互联网教育、智慧出行等等。数字新赛道包括人工智能、数链科技、云安全。产业新赛道包括产业互联网、智能制造、企业服务、新能源、高端装配。科技新赛道包括信息技术、前沿新材料、商业航空航天、医疗科技，其中量子通信、量子计算等全面应用于高端制造业、先进制造业、集成电路，同时互联网应用在医学领域，特别是在重大疾病、精准治疗和靶向治疗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我们国家这些年在与西方发达国家核心技术竞争上，正是用了敢于创新的思想行动和方案，当前我国在十个核心技术上有重大突破，比如纳米技术、新材料、登月计划、火星 探测、重粒子、海洋潮汐、光伏等都取得了令全世界瞩目的 成就。我们国家在发展前沿科学技术和高端制造业中，还有关键核心技术和零部件以及数据系统等关键领域，存在不少薄弱环节。比如机器人，我国连续八年是全世界最大的工业 机器人消费国，2021 年销售量已经超过 26 万台，我国在全世界销量中占比超过 50%。但是全球机器人行业的核心技术还是由日本和德国等国家掌握。我们不能仅仅是制造业大国，而应该成为制造强国。科技日报总结了我国还存在 35 项卡脖子领域，这些卡脖子领域需要我们利用高科技，利用科学家的研究，利用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 973 战略规划和国家重大规划来突破。

第四，数字化时代和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呼唤高质量的商业教育。在数字经济时代，世界各国都在应对新技术革命到来。例如，美国提出了重塑技术在高等教育中的角色，欧盟提出了发展高性能数字教育并形成生态体系来提高数字 技术教学质量和数量。俄罗斯也提出了数字教育的环境，进行数字化教育管理。日本直接成立了数字厅来改善远程教育，来推进授课在线化，同时学习美国形成一批有质量的 MOOC，中国是实行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整合各类资源推出国家智慧教育平台，打造数字教育未来的新空间和新图景。数字化教育对高等教育的影响日益深化，在线教育技术的迭代更先进更有智慧，在线教育资源全覆盖或者共享度更广泛，对于在线教育的管理和资源运用更规范和更趋完善。

数字化带给商学院教育至少四个方面的变化。

01、课堂授课模式发生变化

我们可以把虚拟仿真、信息技术变成多样化的直播课，甚至可以把现场场景和生动的讲课、案例教学融合在一起，变成学生们眼里的网红式教育，教育的成就感和教育效果可以保持在高水平。特别是紧缺的优质资源，能够更好地辐射覆盖。

02、改变了学生的学习模式

过去一个班是一个整体，学生可以面对面讨论，但是在线教育可以跨越时空，实现个性化设计甚至一对一教学，这样学生不仅仅是学习者，更是参与者、讨论者甚至是传播者。

03、改变了对学生的管理

学校管理中因为运用了数字化智慧手段，有益促进了教育质量的保证、在线管理、远程办公、招生资源和云资源的有效配置。我上次跟王方华教授说，前几年我们前瞻性地建设智慧校园，全面搭建了中欧数字化校园整体建设项目，这个项目一推出后“一屏识中欧，一站办实事，一网管校园”，在校教育、远程教育、招生资源的配置有了坚强的数据保障和技术保障，教授的研究也有了延伸臂和拓展面。这几年虽然碰到疫情，数字技术支撑的智慧校园有效保证了管理水准和资源的最大化利用。

04、数字化也改变了教育的形态和理念

也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所以互联网教育和智慧教育的优势不断体现，数字化深度改变了我校的办学思想，使得教和学更加生动，更加主动，更加强调高质量。

数字时代需要不断引领商业教育，商科教育直接面临经济主战场，直接面临很多企业家和学生们对教学的质疑和新要求，商科教育的内容从课堂和书本得到非常好的延伸。沃顿商学院、麻省理工、美国西北大学凯洛格商学院，都开设了商业智能分析和大数据挖掘的技术专题课程并纳入新型商科课程体系。还有一类打破学科壁垒，建设了商业教育公共平台，这是非常重要的，刚才钱院士说到无论是元宇宙还是量子科学，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暗物质，对我们商科教育来说，都有重要的渗透和影响，正是因为有了商科教育的公共平台，能够把它们糅合在一起。美国特别打造了元宇宙的莫尔豪斯学院，强调学科交叉的融合以及课程体系数字化的重构。数字化转型推动学校办学模式和办学范式的转变，可以采取多种教育资源和教学手段，打造线上线下混合式虚拟仿真企业案例的情境教育。

第五，全球商学院迎来巨变。美国更加强调包容性教育和深度学习，强调促使学生个性化发展和全面发展，促进学生成为终身学习者和领导者。英国强调知识经济体下的卓越教育、多样化和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强调学生再学习能力。日本强调以学习者为中心，促进教育成果可视化，建立多样化的高质量教育。德国强调未来教育的构想、卓越学科的集群和精英大学教育。具体到顶尖大学的教育改革思路，斯坦福大学提出开放大学、自定节奏和有使命的学习。佐治亚理工学院提出开创未来的教育，麻省理工学院提出新工程教育转型计划，伦敦大学提出教育科研整合应对全球挑战，发挥全球影响力。

刚才大家讲了中国高等教育发展非常快，像交大、复旦、北大、清华进入世界五十强之中，但是我们还是要鼓励学生 们更具有创新精神、创新思想、创新见地和变革精神，强调 多元文化、跨学科、跨领域的交互学习，强调培养世界级教授和全球最优质教育资源在中国的配置，建设有社会影响力的智库。哈佛商学院培养的是世界级的领导者，宾夕法尼亚大学强调新思想和新见地，斯坦福大学强调变革精神，提高组织的变革能力。欧洲工商学院强调创新的自由和国际化的全球视野，还有耶鲁大学、西班牙 IESE、巴黎高等商学院、 ESCP、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和杜克大学，这些学校很多经典的思想在变革时代提出了多元文化的包容、国际实践场景的应用和创意引领，全球化的培养模式中具有创新精神的都是 我们中欧在创立自己教学模块中需要学习的，包括科学技术、工程数学、各种学科的整合。

中欧海外模块主要将是北美、欧洲和亚太地区前十位的商学院作为学习对标的战略合作者，我们最近几年同上海商学院以及全国商学院的合作也很多，从中汲取了很好的创新经验。在上一次王方华教授主持的商学院院长座谈会上，上海外国语大学管理学院院长潘煜教授介绍的实验室对我们的启发很大。我也在思考，中欧除了案例中心、研究院、四个战略研究平台和信息库数据库，能不能有集工程、医学、智慧医疗、商科教育为一体的创新实验室，我们与大概 100多个国家和地区都有战略合作者，希望能够凝练出中欧特色和中欧特点以及深度的合作。

唯变不变，

顺应全球商学院数字化教育新要求

我们国家人民至上，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是根本的问题，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始终是教育的根本问题。发展高质量社会经济一定要有高质量的教育体系。加快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优势学科已经成为教育界共识。中国高等教育这几年已经进入世界第一方阵，200多个国家我们居前 10%，高等教育水平整体排名，全球第八，亚洲第一，理工科第三位，工科第二位，农科第二位，医学第四位，文科教育，商科融入在文科里，第三位。这个数据是教育部高教司吴司长提供的。根据 QS 排名，研究强度已经提高到 2.44%，接近经合组织国家平均水平，高被引论文排世界第二，占世界比重 24.8%，新研发专利申请量从2012 年1.9 万件/年增加到现在6.9 万件/年，连续三年居世界首位。创新的贡献率相对教育体系所占的比重低，14 位，全球创新指数达到 53.28，人力资源开发上的比较快，毛入学率已经达到 57%，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亿多。R&D 全时当量一年 209 万/人，占到世界第一位。有些同事说这是静态数据，还要看转化了的生产力，至少我们在这个领域正在逐步赶上来。

中国高等教育随同经济一样，进入全球教育第一方阵，因此质量提高要在战略定位和品牌，人才培养的规模和质量，特别是价值理念和核心竞争力上，通过商学院教育变革和教 育改革提出，这才能很好地回答总书记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才能很好解决掉各 行各业对科学技术的转换和对卓越人才的渴望。

主动求变，

践行全球商学院数字化教育使命

对新模式新商科应该积极应对的四新战略，主动纳入到全球经济发展的大趋势，主动纳入到新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之中，主动纳入到国家和地区经济战略之中，主动纳入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竞争之中，主动考虑到商学院在全球商学院中的作为和地位。讲好中国故事的影响力，讲好中国故事的感召力，讲好中国故事的塑造力，与我们商学院同仁们一起努力。

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给未来世界发展提出新的人才需求，包括自主学习能力，批判思维，解决问题的能力，数字化思维，快速适应新知识、新技术、新革命的能力，不断更新迭代的能力，还有东西智慧的融合、系统集成的整合思维能力、全球化视野和可持续发展理念，以及多元文化的包容力以及领导力和价值观。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理事会里有六个欧方理事，既有前欧盟委员会主席兼意大利前总理、法国前总理、前欧洲议会议长，也有全球管理教育权威机构 EFMD 的总裁，还有国际知名教授，以及国际知名企业的前掌门人，他们提出来希望彼此包容，其中法国前总理拉法兰先生提出红黄绿灯原则，社会制度不讨论，这是各国人民自己的选择，但是在全球化战略布局和产业链供应链以及信息技术应用上，完全可以突破价值理念更好地发展，这是黄灯。黄灯地带可以去突破。绿灯地带，人类自然界气候、疫情防范、双碳模式研究，这完全是绿灯，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攻破。这种跨文化的包容性，对塑造全球领导力和树立价值观非常有用。